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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ramander]为什么不问问神奇的道高呢?

WHY DON'T YOU ASK THE MAGIC DOUGAL?

普通人现代AU/突发性万字甜饼。 送给你哦@Chopin 


 

夏季的纽约热得不行,中午时分阳光更毒辣,直射着沥青公路升起一股难闻的味道,高楼丛立的市中心因为到处都开着空调而令室外的空气更添了几分苦夏的闷气。刚刚从现场回来的湿透了制服的警察尽管看起来有一点狼狈,但仍气势不减,路过自己的办公桌拿走了一份文件之后直接推开局长办公室的大门。

 

强压着伤口愈合时粘上了盐水的痒腻感,头发夹着银色的男人声音平静动作焦躁,“我想我的医生报告已经说得非常清楚了?”

 

局长看到了今天还出现在她桌上的医生报告,点点头表示知晓,仪容一丝不苟的样子让人在这个时节里更加恼火,“非常非常清楚,Graves警长,但我似乎已经批准了你回到反恐组了,难道这不是你希望的?”

 

男人把回复的文件里夹着的一张纸条拿了出来,嘴角扯一下冷笑,“可是外加上一个新兵蛋子跟他的小狗的折磨?说真的,我的情绪控制已经是最标准的了,我们是校友,你肯定曾听说过我的那些事,而我一直都毫无问题,你没有必要为了那个医生的几句建议就这样子安排,我不需要。”

 

“Graves警长,”局长闭眼叹了一口气,“Percival,正是因为我从以前就了解你,才会知道你会不会太过压迫自己了。”制止了男人的反驳,“你冷静一点,你只是同一个新兵分享一个宿舍而已,他是个成绩优秀的好孩子只是有一点内向,这对你们两个都有好处,多的话我不说了,Graves警长我希望你记住你要服从命令。”

 

大楼里的空调吹得背脊发冷。

 

很顺利地在下班之前把自己的东西全部移回了反恐队队长的位置,Graves待在医院养伤几个月再加上局长特地给自己调去做做日常协警工作复建,他基本已经淡忘让他受伤的那次爆炸事件了,倒是因为天气太热,烧伤的地方总是很难好,敷料换了好多次都还能看到渗液,没办法喝酒也就只好跟他的朋友将复职庆祝推到自己伤好的一天。

 

但是Graves依旧在外面晃到了很晚才回去,他不断地思考为什么自己自作孽明明自己有房子但是为了跟长辈的赌气一住就住了三年的宿舍,之前都是只有他一个人,毕竟局长到每组的组长其实都是自己的校友或同学,这就是特别关照。

 

到了凌晨十二点才回到了宿舍,他没发现有什么特别大的不同,照理说那个K9新兵应该已经进来了才对……

 

然后他发现了放在门边鞋柜上的一串钥匙,还挂着一个皮质的小狗钥匙扣和银牌,银牌上刻着两个大写字母:N.S.

 

新住客大概是已经睡了,Graves看着空了很久的房间现在紧闭着房门。他倒也乐得清静,希望接下来的日子也能这么安安静静互不干扰地过,没有骇人的小年轻生日派对没有乱七八糟的浴室厨房没有随机踩雷的狗屎。Graves觉得只是有点麻烦的就是可能不能随便带人回来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那个叫做Newt Scamander的新兵简直就像读了心一样,每天都如他所愿地晚上回来就发现已经睡觉,早上起来就跟着他的小狗钥匙不知所踪,干干净净又安安静静,只有两天早晨留下来了一份准备好的早餐在桌上然后用猫咪爪子毛绒球形状的冰箱贴贴好一句问好的便签条。然后到了周末,反恐队集体出警守着广场非法集会的人群毫不松懈,累得gra一下班随便啃点面包洗了澡就倒头睡得不知天黑天亮。

 

这导致他们住在了一起一个星期了都没有见过面。

 

Graves突然有了莫名的逆反心理,他不知道这个新编入队的小朋友是不是故意躲人,于是他决定主动去找人,还是那句,Graves就是任何事都想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控制狂。

 

食堂里面人声鼎沸,但K9的人还是最容易找到的,只要看看哪里离他们的警犬最近的地方就是了,他们总是将他们训练的警犬当成最最亲密的伙伴。

 

顺着一个黑人队员的手指方向,Graves终于正式地看到了跟他住了一个多星期的室友——不是在档案上看到的那种——他发现他称呼的“小朋友”真的没有错。

 

年轻人稍显童稚的脸小配一双大眼睛,入队前剪短的头发有几绺因为汗水贴在额头。他皮肤很白,看起来应该是天生难以晒黑的类型,因为他现在折起来的衣袖只看到淡淡的肤色分界线,身材也是偏向介乎于青年与少年之间的瘦,让人会忍不住怀疑到底花多大力气才正式地进了警队。

 

没等Graves想好走上前应该怎么打招呼,对方就急急忙忙把盘子里的土豆全部塞进嘴巴里,然后就跑到了外面去照顾他的警犬。

 

于是他们就是半个月不见面说话的室友了,真是他妈的超级无敌棒的。想想看,网上曾经有过一个调查,问题是你们觉得最最好的室友是什么?答案就是“毫无关系的室友。”

 

然而拥有一个只会做英式早餐(就是司康饼茄汁焗豆炒蘑菇培根啥的,最多来一个撒了黑椒的鸡蛋香肠三明治)的小室友的第三个周末还是迎来了转变,Graves被客厅传来的碎裂声吓醒了,这不怪他,他的浅眠是多年习惯。

 

当他出来的时候察看的时候,有一只毛色很浅的拉布拉多犬垂头丧气地蹲在沙发旁边摇尾巴,而他的室友正在一边小声地教训着这只警犬一边徒手捡着地上杯子的碎片。

 

“说了多少次你不要随便扑到我的身上,你……Graves先生!啊!”

 

伴随着一声惨叫,碎片就这么割破了小室友的手,鲜红的血顺着流到了地上,但对方倒是像更为会不会被Graves责骂而紧张,涨红了一张脸差点跳了起来,把受伤的手背在身后,“我只是想带Pickett上来剪指甲和滴眼药水,很抱歉打碎了你的杯子,我……”

 

Graves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把突然慌乱起来的新兵强行按住,而对方也冷静了下来,迅速地跑进了自己的房间里拿出了简易医疗箱自己消毒包扎伤口。

 

Graves回去刷牙洗脸之后又站到了对方的门口看着小室友,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没吃早餐还是脑子缺氧,突然不合时宜地冒出了一句:

 

“你的医疗箱竟然是狮子王图案的?”

 

脸皮薄的室友耳朵和脸倏地就红成了一片,嗫嚅着,“它……它叫Nala……”

 

 

Newt从小就是一个喜欢动物的人,他的妈妈是一名兽医,于是他也经常在外面救养着些流浪的猫狗,喂一喂到处乱扑的海鸥鸽子和狐狸,后来发现了自己亲近动物的本事比亲近人类还大一些。家里人原本也为他担心,但他努力一番后人际关系倒还算可以,结果在上高中的时候却因为一个很好很好的朋友惹的事情被学校劝退了,无奈之下家人就七弯八拐地委托人帮忙,让他转到了美国的高中重新念书。

 

很可惜,又出事了,Newt的中间名也许是命途多舛。Newt所在的那间高中发生了校园枪击案件,犯案的还正好就是他们班的同学。当时是中午刚刚下课,Newt是第一个跑出教室的,因为他想起来他今天迟到没有去后山喂兔子了,里面有一只兔子还正在怀孕千万不能饿着。

 

结果在他刚刚离开没多久就听见了教室里传来了枪声和女生们的凄声尖叫,下一瞬间大家都在往外面跑,他也跑。最后他被流弹擦伤了背,满身流血的样子晕倒在楼梯转角,及时送到了医院治疗倒是除了身上留了一道疤之外没有大问题,开枪的同学在三小时前就饮弹自杀了。

 

家人全部都吓坏了,特别是特别疼爱他的哥哥,怎么都要让他回去英国待在身边不离开自己半步保证安全。不过Newt经历这件事之后反而是比以前放得开,病好了之后有了自己的目标,就是要考上警校进入反恐组,为了考大学还同哥哥Theseus吵了一架。

 

自己的哥哥总是优秀拔群,无论是外在还是内在,但是哥哥一直都对什么都不太起眼的Newt很是关爱和照顾,在他身边支持他做的任何事,Newt小时候被欺负之后甚至还会过于溺爱地出去帮Newt把那些小孩狠狠地教训一顿,而他都说自己要考警校是妄想无疑是令人伤心的。

 

Scamander家的人什么都不多,就勇敢和坚持的品质是最多的了,Newt最终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考到了警校,但是考虑到了天生的硬性条件不足和自己对动物的亲近,Newt没有进如原来的愿望而是以最优异的成绩编进了K9特种队,这是跟驯养警犬一起工作的缉毒反恐为主的队伍。

 

说起来那也是一段艰难的日子,他记不清自己有多少次天还没亮就冒着细雪跟他的搭档在外面跑圈跳障碍和一遍遍练习快速口令,还因为口令念得多了会喉咙痛而专门去请教了声乐老师怎么发声。没办法,谁叫最初他跟他选中了的胆小还黏人的Pickett是看起来最不可能得到top的呢。

 

到总局报到的前一天就分配下来了宿舍,但是非常奇怪的是他的同学都说他们编在了一起,只有他是落单了,然后Newt忍不住继续翻表格,最后发现自己编到的大套间,这让别的同学全都忍不住羡慕妒忌起来。

 

“你看看你看看,人家一直勤奋努力成绩好纪律好是有用的。”“滚蛋,你怎么知道这里面没有上级的阴谋。”“那我们都很不在乎得到这个阴谋的福利啊……”

 

Newt听着其他几个男孩的吵闹笑了起来,看了看旁边的一个名字——

 

Percival Graves

 

当然这是他们都觉得耳熟的名字,因为在警校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个明星学长,Percival Graves的名字刻在历年出色学生成绩榜上,还有光辉的多年新生都没人破得了的五十秒拆枪械再拼组记录。但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到底还有什么时候见过,却让他冥冥中认为是很重要的时刻。

 

但他还没有想到什么的时候,局长的秘书就来了,一个金发的长相和声音都极甜美的女人,写着的牌子是叫Queenie,她微笑着向他们一群刚成为编内人员的小伙子打招呼,然后面向了Newt,“你的室友是我们局里的大明星啊,刚刚从医院出来没多久,你要好好相处好好照顾他哦,说到底无论怎么迷人还是一个暴躁的中年男人嘛。”

 

她说话的尾音上扬,听起来轻轻巧巧的,却让Newt一瞬间变得沉重了许多,他的同事站在原地面面相觑,都拍拍Newt的肩膀表示安慰,并拒绝承认刚才是谁在羡慕Newt编到的大套间。住处条件再差的他们也都住过,多年的宿舍生活告诉他们多大的床和冰箱都不如一个投契的好室友。

 

真的没有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年轻愿意跟条件优秀单身多年压力巨大的中年男人住在一起。

 

Scamander,赞哦!一个黑发的男孩给不知所措的Newt比了一个大拇指之后揽着他自己的室友跑了。

 

不担心是不可能的,但是想想以自己多年被人说是怪胎性格,他还不知道到时候会是谁嫌弃谁呢,况且……况且Graves是这么厉害的前辈。Newt越想越紧张,但又不敢自己贸然地去打招呼,因为这是工作时间——这个是因为他刚上大学时的阴影,他们宿舍的几个年轻人就为了交换社交账号在规定时间都还站在宿舍门外被罚了三十圈操场变速跑,教官说这是违反纪律,警校不是初中女子交友会。

 

结果惊喜总是不期而遇,午休时间路过茶水间的时候Newt一眼就认出了站在里面喝水的Percival Graves,这个人确确实实就是明星没有错,站在哪里都像是会发光一样。他跟学校里挂的毕业照的年轻脸庞多些岁月的打磨,汗湿而掉下来的头发和开了好几颗扣子的制服没有让他看起来凌乱反而更加随性迷人,简直随手就能拍出一套街拍照。

 

Newt深吸了一口气,踌躇一下之后走了茶水间里,没有人注意到他——

 

“是的,一个小年轻,新兵,我的室友。”Newt还没开口就听见了Graves在说他!但他一回头发现对方并没有看他,他只是在向电话对面的人在抱怨而已,“可能是我的可恶祖父在跟我说‘Graves!你臭小子的顺利人生该到头了,快进你的坟墓吧!’我只希望我接下来的日子安静一点。”

 

Newt明知道对方没有看到自己但还是觉得颇有些难堪地红了脸,悄悄地走出门后像是逃跑一样地离开了。怎么办呢,感觉自己都还没有跟Graves相处就已经被讨厌了,Newt不安地把自己的行李都放进了房间里,连拖鞋都没有放在外面,尽量把自己生活痕迹降到最低——至少做到更好的‘安静一点’。

 

在学校里面养成的习惯还没变过来,Newt依旧是早早地就上床睡觉,然后又早早地带着他的Pickett去训练,这刚好让他的时间跟Graves错开,正好就是安安静静不用见面。不过其实就算是没有这样子错开时间Newt也会乖乖地待在房间里,周末就去就近的动物收留所做义工,只要是躲开Percival Graves就好了。

 

然后今天他打算带Pickett去跟其他的狗一起玩玩,先剪一下指甲,没有想到Pickett第一次上来宿舍开心得不得了,一扑就顺带了把Graves放在桌边的杯子打碎。祸不单行,在他急急忙忙收拾残局的时候被吵醒的Graves就走了出来,站在他身后悄无声息的,想来是潜行步基本功就很好,他就被吓到割伤了手,笨得像个三岁小鬼。

 

Newt明白其实很少男人是会得到同性的称赞,这就像会莫名其妙挫伤男性尊严似的,但Graves就是能得到所有人的认同,Newt看看对方带着青色胡茬脸不知何来的压迫感,他急急忙忙转移了视线。

 

“它叫Nala,”不由自主地就把自己不想说的话都说出来了。

 

“你说什么?”

 

“这只狮子叫Nala,我小的时候觉得她特别温柔可爱,这是很适合医疗箱的名字不是吗?医疗箱就是温柔可爱的。我还有专门装药的箱子叫Niffler……”天哪简直是蠢透了,Newt Scamander你为什么还不停下来你说的话!

 

他没有把目光转过去,但他听到了Graves带着笑的声音,谢谢Graves警长他真是个绅士的人,没有明目张胆地笑出来,“所以你会把你的东西全部都起一个名字?”

 

Newt很不好意思地干巴巴笑了两声,“小时候的习惯,因为朋友实在是太少了,给自己的东西都起个名字会让我比较有归属感。”

 

嗯哼。Graves点点头说,“这没什么不好,我见过这样子的人都是特别认真专一的。”Graves真的是特别绅士,Newt再一次发自内心地感激。他之前都不敢说这些习惯,因为他哥哥以前发现了他的这个起名字癖好的时候对着他无缘无故地笑了一个下午。

 

Pickett没有指令不敢乱动,只好蹲在原地呜呜地叫着,闻到地上属于Newt的血更是焦虑。

 

Newt连忙把现场都收拾好,抱着Pickett亲了一下,摸摸它的头抚慰了几句就看到浅金色的拉布拉多在Newt的胸前一顿猛蹭,然后Newt指了指Graves之后Pickett也乖乖地在对方的指尖嗅一下听着指令坐下来。

 

于是他们就这么好好地算是认识了,虽然Newt想过原本自己可以更正常一点跟室友打招呼的。

 

“Newt,你明天是休假的吧?来我的复职派对吧。”

 

“我?但是我不是你们反恐组的,这样也可以吗?”

 

“带你交交朋友,新兵,你可以把你的同学都叫来。”

 

原来是怕我又会在新的地方缺少朋友吗,Graves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Newt忍不住这样想,长得好看工作效率高,性格其实也很温和绅士,为什么局长秘书会说Graves是一个暴躁中年男呢,毫无道理。

 

 

 

实际上Graves是万没想到他的小室友会是这样的人。原本在近半个月的故意躲人之后觉得Newt会不会是个难啃的骨头,毕竟是个Scamander——他在去英国的时候也跟Scamander合作过,那可是一个彬彬有礼性格恶劣的人,然而局长笑着说你们就是同一类人——正好那个Scamander就是他小室友的哥哥。

 

但是小室友竟然是这样,几乎完全相反的人。绿眼睛坐在地上抱着他的狗剪指甲的时候看起来像一团棉花。

 

——Newt现在也像一团棉花,软得。他喝醉了,Graves没有想到Newt的酒量这么垃圾。是的,就是垃圾,原本在酒吧里面搞的复职派对跟着Newt一起来的几个新兵都要接受局子里的惯例,跟每一个前辈猜拳,赢了就喝一杯就输了喝两杯,反正都是要灌一通的,结果呢。

 

Newt在根本还没开始大家玩游戏灌酒的时候就已经脸红得快要滴血了,眼神不聚焦地坐在原处盯着酒杯,据他旁边的同学所说他刚刚只是喝了两杯甜的鸡尾酒。然后他的同学还怂恿他上台唱歌,所幸的是Newt唱歌竟然还不错,即使是一脸没法聚焦到台下观众的模样还是听得出有发声技巧。

 

一首含糊得恰到好处的爵士乐得到了大家的掌声,不知道台下是谁就又送他一杯深水炸弹,Newt喝完就彻彻底底晕了,但酒品还算不错,喝醉之后抓着个抱枕在角落就睡了,在大家都祝贺Graves复职和疯玩猜拳灌酒大冒险游戏的全过程没有醒过。

 

到现在都还没醒。作为一个邀请人和室友,Graves叹了一口气扛死尸一样抓着Newt,听话的醉鬼吹了点冷风之后清醒了一点,发烫的身体靠着上司迷迷糊糊走进宿舍里面坐好。

 

“Newt,你要喝点水吗?”

“……”

“Newt,你要不要洗脸清醒一下?”

“……”

“Newt?”

 

绿眼睛突然就跑进了房间拿出了砖头一样厚的书,举着书在Graves面前绽开一个无比傻气的笑容,“我们为什么不问问神奇的Dougal呢!”

 

他确定了,小室友根本就是醉到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否则他不会在这里絮絮叨叨着一个个愚蠢问题然后翻书。

 

那本书就是年轻人那些没用小玩意,好像叫答案之书,亚马逊上面黑五打折都要二十块一本的书,上面每一页写的就是一些完全没什么意思的回答去应对他们的无聊问题,Newt给书也改了个名字叫Dougal。

 

原本打算直接把这个才开始发酒疯的人丢在沙发上睡一觉的,但发酒疯的Newt比平时难缠得多,一把将书塞到了Graves的手里,“Dougal很厉害,”湿润的绿眼睛在昏暗的灯光里也熠熠生辉,“如果诚心诚意地发问的话,Dougal会回答你的问题的!”

 

拧不过一个醉鬼,Graves只好手掌合十地问:“NewtScamander是不是恨Percival Graves呢,他到现在都不放过他去收拾睡觉。”

 

然后翻开了一页,上面写着大大的“不”。

 

“你看!很准吧!你再问一个!”Newt激动得像个小孩,拍打着沙发,Graves顺着松开的扣子里能看到他的红晕从耳尖蔓延到锁骨,有一颗痣在锁骨下面,他脸上的雀斑都染着明艳血色,皮肤薄得要命。

 

莫名地从喉咙蒸上了不明的热度,Graves清了清嗓子,“Newt Scamander觉得我是个好室友吗?”

 

Dougal回答:“无与伦比。”

 

“超级准!”绿眼睛醉鬼小小地尖叫了一声扑到了Graves身上,为了防止对方整个人翻下沙发而撞上茶几,Graves不得不伸手接住了小室友,而对方一反清醒时的安静羞怯,闹腾地埋头在Graves的脖子间磨蹭,傻笑和乱糟糟的短发倒是让他看起来年纪更小了,这让Graves突然升起教坏未成年一样的罪恶感。

 

Newt抱在怀里的感觉跟女人完全不同,醉鬼的小身板很轻,细瘦的腰缺乏像女人那种脂肪包裹的丰腴软腻,隔着夏季的单薄衣衫能轻易地感觉到肋骨和肌肉块,他的身材比例好,腿长得要命,Graves第一次见他穿制服的时候怀疑他跟其他人穿得不是同一套衣服,于是现在长得无处安放的腿磨了上来,Newt更加口齿不清了,“Percival是个……好人。”他娇憨地笑了起来,“跟我的哥哥一样好。”

 

在发好人卡和哥哥卡的同时Newt几秒就安静了下来陷入睡眠。

 

然后这时候就剩下一个人是醒着的了,清醒的人不得不面对一件极其尴尬的事情——Percival·从十七岁开始就是方圆一百里的万人迷·不缺人暖床·Graves勃起了。他绝对不承认这是一个无论是从脸到身体到性别都跟他从前的床伴跟女朋友要求南辕北辙的英国青年撩起来的。

 

讲道理,受伤之后在医院躺了将近两个月,然后在协警队里搞定那些源源不断的鸡毛蒜皮邻居争吵到小孩子斗殴都管,Graves已经用自己的手解决性生活整整四个月了,比一个季度都要多,蛋都憋青了好吧!一个单身男人没有酒精和性生活还做人干什么!不然苏格兰佬也不会操羊啊!

 

Graves推开了睡着在身上毫不知情的Newt,泄愤似的在全身色素都很浅的青年脖子上咬了一口,然后咬的地方迅速地红了起来,Graves恶意地想着明天绿眼睛醉鬼醒来收拾上班会怎么手忙脚乱。

 

去他的,这样的室友跟着只会加速我情绪控制系统崩溃吧!

 

 

 

事实上Newt第二天醒过来之后看到脖子上的牙印只觉得茫然,他虽然不经常参加这样子的集体活动,但是也知道大家喝了几杯之后玩起来会疯成什么样子,况且自己在唱歌之后记忆完全断层,看起来没发生什么事他都懒得深究。

 

比平时迟了一点才带着Pickett去训练场,另外几个同事看见他之后表情更加诡异。

 

跟他关系比较好一点的黑发男孩重重地一把勾住Newt的脖子,看到了脖子是暗红色的牙印,动作夸张地在他身上嗅了一下,“好狂野,脱离童贞了啊,赞哦,Scamander!”

 

不太明白为什么有这种误会的Newt哭笑不得,“这难道不是你们几个其中的哪个谁干的吗?”

 

小伙伴集体摇头,但Newt哼哼两声表示并不相信他们,然后让Pickett去追他们的屁股。

 

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们这些新入队的更忙了起来,因为在熟悉了环境之后经常要跟着前辈们一起出任务,这些天里Newt在海关跟宿舍来回跑,经常准备早餐的倒成了Graves,这让Newt特别难为情。

 

更难为情是因为Graves太善解人意,在做好早餐的晚上他回来还会问明天想吃什么,或者是在冰箱贴上夹着一张纸,关键是Graves的手艺竟然出乎意料地非常不错——因为在男生八卦网络(请不要小瞧男孩们的情报能力)了解到Percival Graves其实是最初有特别大功勋的家族的嫡子,历代都在军政界赫赫有名,照理说他也应该是个大少爷才对,熨衣服做菜这种小事怎么可能做得这么好。

 

Newt认命,有时候上帝就是会给有些人打开了门还打开窗,而且是超豪华落地海景大窗,不要太羡慕。

 

想想也能理解为什么Graves还是单身了,一个过于优秀的人总是要兜兜转转才能在人海里找到另一颗耀眼的星星,他的妻子一定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啦,除了有时候要担心Graves的工作危险……

 

手机传来的震动打断了Newt的神游,那是Graves发过来的几条信息。

 

[小室友,今晚回来吃饭吗?]

[还买了龙利鱼,你要给我展示一下你的炸鱼技术,证明你说的话都是真的。]

[你这个长鼻子匹诺曹。]

 

对了,Graves最近还开始做晚餐了,每次回到宿舍Newt看到Graves在厨房里面的样子总是会满心有一种说不出的酸胀感,像是有什么马上就要从里面破出来。

 

“‘长鼻子’,老天,这真的不是什么黄色暗示吗,你这小女朋友还真腻歪。”一起搭着顺风车回警局的同事看到Newt飞起薄红的脸,伸长了脖子瞧见几个字之后自动缩回去摸摸自己竖起来的鸡皮疙瘩。

 

“哦,不……”他不是我的小女朋友,虽然我也想

 

Newt一瞬间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他怀疑是不是最近伙食太好了脑子出了毛病,Graves不过是对自己好一点而已,一个善良的上司,一个照顾人的哥哥。

 

那晚他回去了做炸鱼薯条,结果炸好上碟的时候竟然一不小心溅到了滚烫的油,Graves捧着他的手去冲冷水的时候皱起眉头看起来很紧张,第二天还专门去买了烫伤膏帮他用棉签来涂,说Newt的皮肤薄伤口都会比较难愈合一定要好好地消毒。

 

Graves对他很关心,Graves会经常地对自己露出笑容。但是听前辈们说Percival以前是冷漠骄纵的人,很多搭档被他的独立特行气跑了,是不是自己这个室友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特别呢。

 

于是那无意中埋下的种子迅速地生根发芽,这微妙的感情像杰克豌豆的藤蔓一样疯狂地生长起来,蜿蜒地包裹着他的卑微的心思和不应该有的期待。

 

Newt知道自己绝对不该期待些什么,所以在察觉到自己想要跟Graves更亲密的时候更不知所措。这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因为关于所有人的人际关系问题他都特别不在行,他当初最好的朋友不也最后搞砸了吗。


要是我可以再优秀一点就好了,要是我可以长得再好看一点就好了。


Newt又开始不断地带着Pickett跑圈强迫自己不要再想东想西。 


Newt回到了最初的状态,每天都跟Graves的时间错开了,只在晚上下班回来的时候在饭厅打一下招呼,聊聊Pickett聊聊自己将要考的体能测试。

 

Graves会很专注地看着他,这种眼神让自己有点受不了,他很清楚自己是很容易浑身发红的体质,他只好每次都拿着一杯白兰地红茶,每次都说自己喝了一点酒就受不了。

 

“你的嘴唇变得很红。”Graves突然这样说。Newt发现了对方的视线停在了自己的嘴巴上,他蓦然地从背脊传上来一种酥麻的感觉,心跳声变得震耳欲聋,Newt忍不住离Graves远了一点,他怕被听见了咚咚咚的心跳。

 

在他远离Graves的时候对方露出了像是受伤的苦闷表情。

 

但是这个表情没有维持多久,Graves站了起来披上他做工精细的大衣,“Newt,我今天把家里的车开过来了,要去飞一圈吗?”

 

抓起来被Graves说品味不怎么样的黄黑相间的围巾,Newt跟着跑了下楼,看到停着一辆装着大排气管的摩托,Graves扫扫落在上面的一层细雪就热了车,丢一个粉色的头盔给他示意他上车。

 

在Newt还胡思乱想这个粉头盔可能是给哪一任女朋友的时候,恶劣的司机毫无预警地一下子就冲出了马路,Newt吓得只好一下子抱住男人的腰,缩着脖子迎着呼呼寒风看向前方。雪花迎面飞,随着带速度的气流落下,Newt大叫着慢点慢点我的围巾要飞走了,结果一向都很严谨的Graves竟然拧着油门把车开得更快了一些,笑声模模糊糊隔着头盔传出来,他只能抱着Graves更紧一些。

 

就这么绕着人少的马路飙了一圈之后Newt脑子都懵了,下车的脚都是软的,像当年第一次跟Pickett跳障碍一样。

 

Graves看到他缩脖子,才发现刚才喊的围巾飞走了是真的,Graves忍不住笑,将自己的拿下来围到了Newt的脖子上。路灯下面他看到Graves看着他的眼神好温柔。

 

Newt开始不受控制地流眼泪。

 

他逃命似的跑在前面,把半张脸都埋进了Graves的围巾里,燥热得耳朵都发红了。他局促不安,心跳怎么都降不下来。

 

Newt忍不住细细地摸着Graves的围巾,这让他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害羞又难过。


“神奇的Dougal,你说Graves会不会有一点点喜欢我呢?”

 

 

 

Graves没曾试过追求哪个人,因为一般来说大家都知情识趣一个眼神便知道大家到底有没有意思,有的话就最好,一拍即合,他从不强求。

 

于是上天就开始报复他了,他遇到了Newt Scamander,他简直没辙。而那个人像一个沼泽,人毫无防备地踩进去之后就会一点点向下陷,还没有挣扎的余地。

 

Picquery显然当初安排的时候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后果,她只是想两个人互相影响一下,没想到影响到这个地步,她觉得Newt的性格是能帮助Graves的愤怒控制和焦虑症而已。所以在听到Graves询问该怎么追求像他小室友这样子的不解风情的人时,她愣了将近一分钟。

 

好的,我假设你是认真的……

 

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叫认真,但我很有可能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栽了。Graves也自己都觉得迷茫,他不希望自己像一个十三四岁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但他发现这是不可控制的事情,眼前装上了最美好的滤镜,连Newt傻兮兮的取名癖都可爱得不得了。

 

他甚至忍不住跟着犯蠢地想着什么时候自己也能被Newt取一个专属的名字。

 

他的Artemis,他的小室友。

 

“神奇的Dougal,你说Graves会不会有一点点喜欢我呢?”

 

Graves抽走了小室友手里的书,他看见对方绿眼睛里的惊慌失措和难堪,Newt坐在床上还抱着自己刚刚给他的灰色的围巾。

 

“Graves先生你……你怎么进了我的房间里!我,我……”

 

“我想着你再不开窍我就硬上来了,”Graves捏着Newt的下巴,佯怒道,“你的那个问题竟然不问问神奇的Percival,好大的胆子。”

 

 

 

End

 

Queenie:Tina,你想知道我八卦到了什么吗,关于你们上司的。

Tina:你不要以为这样我会让原谅你跟那个叫Jacob的男人约会约到这么晚才回来……

Queenie:昨天晚上凌晨三点的时候Graves和Newt在一楼的公共厨房里面搞起来了,我不确定他们做到哪一步,因为看到你的上司掀起小Newt的衣服的时候我跟Jacob就走了。

Tina:不,我不要听!

 

 

Newt:可是你之前说你的新室友就是坟墓,这让我很难过。

Percival:哦不,我当时只是在讲一个关于Graves的双关语……

Newt:我是你的坟墓吗?

Percival:好吧,你确实是的,(从沙发垫下挖出来戒指)我可以抱着一起进婚姻这个坟墓吗?

 

如果觉得有点点甜的话就给我一个赞吧!说不定我还把公共厨房发生的事写了呢!(叭的一声亲你们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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